巨阳城北,齐军。
“将军,探子来报,昭雎见公孙将军援军杀到,已经不战而退,目前公孙将军正在率军追杀昭雎。”
“将军,探子来报,在巨阳城西夹击魏军的楚人,见田达将军率军来援,已经主动退兵。是时魏军大乱,未能及时拖住楚军,以致项君所部逃脱,而杀到城外的弋阳君也在城中守军的援助下,从容返回城中。”
“将军,探子来报,楚人行军速度极快,公孙将军追之不及,让楚人跑了。”
“将军,探子来报,昭雎所部十万大军,全部甩开追兵,逃到巨阳西方五十里之外。我军不敢追击,已经开始放回巨阳。”
匡章一听斥候传来的消息,便已经知道问题的所在,同样也知道齐魏联军为什么没追上楚军,想着,不禁长长一叹:“楚人全部逃脱,看来是本将多年没与楚人会战,都快忘了楚军的特点了。”
他先后侍奉齐威王齐宣王以及现在的齐王地三代齐王,跟楚军打了数十年的交道,对楚人也知之甚深。
楚国从东到西延绵两千里,从北向南,同样也延绵两千里,如此大的地盘,也就导致了楚国的风俗有极大的差异,甚至连南北两方的楚军也有极大的不同。
就他所了解的情况,楚国北方的军队,因常年与中原各国交战,所以楚国北方的军队与各国基本没有多大的差异。全都配置了战甲战车盾牌,教之以战阵,可谓训练有素,装备精良。
而楚国南方靠近江水的地方则不然,因为南方气候炎热,而且当地多丛林,那里的楚人多与越人交战,导致南方的楚军大都不穿盔甲,只是穿着单衣,手持利剑,依靠小规模的阵型,便可纵横山林。
也正是因为南方楚军的这些特点,导致南方楚军的行动异常迅捷,同一支楚军往往刚刚从前面发动突击,但打退楚军之后,用不了多久,就会背后发动突袭。这样的速度,即便比起半天能跑一百里的魏武卒也差不了多少。
魏武卒号称天下强军,而楚军虽没有这样的美称,但也获得了卒飘如风的名号。
如此这般,这样楚军虽然正面决战差强人意,但做为偏师骚扰,却是效果卓然。往往同样数量的两支军队,楚军总会给人数量远超自己的错觉,非常难缠。
显然,现在昭雎率领的军队,不是郢都的精锐,就是江水附近行动极快的楚军。
昭雎率领一支这样的楚军,总是在他们攻打巨阳的进行骚扰,而且每次都是骚扰之后就立即逃亡。如此,虽然未必能对他们三国联军造成大的损失,但是,这种一触即走的骚扰,却也能会对他们的攻城行动造成极大的困扰。
想到这,匡章隐隐有种头疼的感觉。
“除非能找到机会一举消灭掉或者重创昭雎所部,否则,接下来这一战···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秦国那边了。”
另一边。
楚军各军一路向西撤退,知道退到距离巨阳城七十里处时,才开始聚集军队。
直到日落之后,四路楚军才再次聚集到一块。
夜间。
昭雎召集诸将后,问道:“今日一战,战损如何?”
胡君一听,立即带着丝丝喜色应道:“回令尹,此战我部杀入魏营,捣毁魏营五分之一左右的大营,但因战事持续的时间不长,我部才没有进一步的战果。不过,也正是因为战事持续时间不长,我部损失极轻,战死者不过数十人。”